乒乒乓乓一阵乱响后，房门被打开。

桑晚喘着气跑了进来，看了一眼凝在半空的画面她赶走了侍从，然后站到光屏正中央。

所有的影像投射到她身上，许初岁依然是呆呆的看着。

过了半天，她听见自己机械式声音，“怎么会这样？他不是说已经停止了克隆实验，为什么还有另一个我？”

她眸光愣愣的往上移，木讷的看着桑晚的脸又问了一遍，“为什么？”

桑晚也是刚知道这件事，第一时间跑过来就是想安抚下许初岁。可听到提问，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这，”她一时有些语塞，想了想说，“肯定有什么误会你别乱想。”

许初岁忽然笑了起来，忍着泪水强颜欢笑的样子看起来有些别扭，“有意思吗？他就算没有停止实验我也不会怪他，何必这样，何必骗我。”

桑晚这下彻底慌了，思忖片刻道：“或许，或许是奥佩一定要他交出你，沉措也没办法所以才又克隆了一个你出来作为代替品也不一定，”她越想越觉得自己说得对，点头重复，“对，就是这样的，代替品。”

“代替品？”许初岁极力保持着唇边的弧度，可声音已经有些哽咽，“再复制出来的许初岁也是他的妻子，究竟谁才是代替品。”

说着说着，眼泪落下一颗。

“我难道就不是代替品吗？说到底，我其实也是一个复制出来的代替品而已。”她指指脑后，“没有这个芯片，我就什么也不是。”

桑晚没有说话，她想找出一个可以安抚她的理由，可想了半天就是不知道说什么。

许初岁的泪越滴越凶。

“你也是这样认为的对吗？”她红着眼，看着桑晚，“对你来说，我不过也只是你闺蜜的代替品。因为记忆和性格都可以克隆，以至于到最后连你们都分不出来了而已。”

“对吗？”

细软的哭腔中是掷地有力的质问，桑晚上前抬手拍了拍她的肩，刚想说什么被忽然传进来的沉声打断了。

“的确。”

法索不知何时来的，似乎已经站在那里有一会儿。

“对于沉措来说，你的确只是个代替品，是个随时都可以替换的代替品。只不过不是情感的代替品，而是机甲兽驾驶人的代替品。”

桑晚急了，快步走到法索面瞪他一眼，甚至觉得这样的警告不够，上手掐了他一把，“你来干什么？来也就算了，瞎说什么呢，闭嘴也没人当你是哑巴。”

法索瞥了一眼还掐着自己的小手，淡淡说：“还不是为了你，不然我也懒得管这当子闲事。”

他依旧站在门边没有要进去的意思，目光转向身形微颤的许初岁，“我只是想提醒你，沉措那样冷漠无情的人，就算交换了基因也改变了情绪结构，他根本不可能爱上任何人。”

法索的话，像是重重的戳了一根钢针在许初岁心上，她木然的转头看了法索一眼，“什么意思？”

“他毫无保留的向沃尔瓦纳人上缴能激发精神力的试剂和最新研究出来的机甲兽，已经表明了一切。”法索故意顿了顿，意味深长的加重音调，“对了，还有你这个拥有超高精神力的驾驶人，他的妻子，他也毫不犹豫的献上了。”

“献”许初岁一字一顿的说，“上？”

“你刚刚没听吗？为了向沃尔瓦纳人表现忠诚，他愿意奉上最新的基因研究和自己拥有精神力的妻子，还主动找奥佩要了封赏。”法索眸光瞥向光屏，投影里的女人温柔浅笑，挽着沉措的手臂看起来一副亲昵恩爱的样子，“她身上也有精神力，并且很强。”

“没想到一个普通的地球人类居然有那么强的精神力，真是让人刮目相看。”法索语调不轻不重，嘲讽的意味浓重。许初岁听得不是滋味，半跌坐在床边默了一会儿喃喃问，“精神力也可以复制吗？”

法索没有立刻答话，而是目光游移到桑晚身上看了片刻。

桑晚被看得有些发毛，这才想起来手还捏在他的手臂上。

她迅速松了手劲给法索打了个眼色，示意他赶紧说话。

法索望着她轻笑道：“暂时还不行，但是如果本体生物自带精神力的话，克隆出来的生物后天加以训练和改造到是能觉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