穗岁的脸色一红,娄夫人还是之前他们二人在衢州的时候,一个美妙的没有解开的误会。
“这次是当着皇上和皇后的面说的,不好欺君,我便将这误会解开了,告诉大家你叫穗岁。”
说话间,娄钧已经给穗岁套上了衣裳,叫冬莺和冬鹊进来帮她洗漱上妆。
因为这次要进宫,穗岁不能打扮的太素,会被认为是仪容无礼,不敬皇室。
这让穗岁有些犯难,宫里的规矩她从前听淮南王妃说过一些,知道要穿戴什么,可是,她哪里有那些名贵的首饰和上好的衣裳?
正想着,娄钧搬进来一个大箱子,打开一看,里面有圆润的珍珠项链、莹润剔透的翡翠玉石头面、黄灿灿的金镯子……那光芒闪的穗岁和冬莺冬鹊眼睛都要瞎了。
紧接着,侍卫又搬进来一个大箱子,里面是月华锦制成的衣裙,流光溢彩却又不失端庄大气。
“从里面挑一件穿吧,皇后娘娘喜欢浅色,所以不用打扮的太过艳丽。”
穗岁惊讶地看着娄钧:“大公子,这是什么时候准备的?”
“早就准备了,今日才送过来,正好赶上进宫领赏穿。”
穗岁谢过娄钧,从里面挑了一件米杏色的百蝶描花长裙穿上,冬莺给她梳了一个整整齐齐,没有一根头发丝会散落的发髻,插上一支珍珠缠枝莲纹簪,戴上玲珑白玉滴珠坠。
穗岁换好衣裙出来的时候,娄钧呼吸一滞,心上仿佛被轻柔的羽毛轻轻撩了一下,痒痒的。
她本就生的美,穿上这米杏色的裙子,更显端庄,仿佛一朵含苞待放的花蕾,让人忍不住想要探究她盛开时的模样。
他从箱子里挑出一块羊脂玉滕花玉佩,系在了穗岁的腰间,又将一个白玉环翠镯,套在了穗岁的手腕上。
“这样就更好看了。”
松莲和冬莺冬鹊看到这亲昵关切的举动,都低着头红着脸偷笑。
“走吧。”
娄钧牵着穗岁的手,上了院子门口的轿子。
我错了,是我不好
路上,娄钧将宫里的情形大致说给她听。
娄钧自己因为护驾有功,又治好了大皇子的病,被封为安国侯。
二皇子江梓安、皇贵妃和国师三人都被赐死,大皇子被封为太子,明阳帝病重,由太子暂时代理朝政。
进了宫,娄钧和穗岁在领路宫女的引领下直接去了皇后的明清宫。
二人齐齐给皇后行礼:“参见皇后娘娘。”
皇后瞧着穗岁,她周身清新脱俗,淡雅的如清晨的露水,不似京城里那些大户人家的小姐打扮的花枝招展,身上也没有过重的香薰味道,看的她很是喜欢。
再仔细一瞧,她眉如远山,眼若秋水,唇边挂着淡淡的笑意,既端庄又温柔,面对她这一国之母也未显紧张和惧色。
皇后越看越喜欢,连连点头:“此次,你及时通知了京城附近的官员,援兵来的很是及时,可想要什么赏赐?”
看不出来这么一个漂亮的,说话温温柔柔的姑娘,竟是有如此的胆识和魄力,能躲开守门的叛军去点燃烽火台。
穗岁恭敬地回答道:“这都是奴婢该做的,不敢要什么赏赐。”
“过来,来本宫身边坐着。”
皇后拍了拍自己身旁的空位,慈爱地抚摸着她的头:“不如本宫收你为义女,封你为长宁郡主,可好?”
穗岁惊讶的说不出话来,怔愣在原地,没反应过来要去皇后身边坐着,娄钧轻轻拍了一下她的手,小声提醒:“还不快谢恩?”
穗岁反应过来,赶紧磕头谢恩。
皇后注意到了二人之间的小动作,原本想着给娄钧找一个大家闺秀赐婚,帮他在京城找一个能靠得住的岳家,再给穗岁挑选一个品行好相貌端正的如意郎君。
如今看来,此二人是郎有情妾有意,她倒也不必画蛇添足,做那棒打鸳鸯的恶人了。
领了赏赐后,皇后又留着二人吃了一会儿茶,才让宫女送着他们离开。
出宫的路上,碰到了一个穿着华丽锦服,满头珠翠,花枝招展的姑娘,娄钧和穗岁一路有说有笑,并没有注意到她。
可那姑娘,户部尚书徐蓝山之女徐真儿却是被擦肩而过的这位俊朗郎君起了兴趣。
她问身旁的宫女:“方才那人是谁?”
“是近日被新封的安国侯,娄钧。”
徐真儿眼睛一亮,安国侯?
看来是新晋的官员,怪不得之前没见过,长的好地位又高,未来必定是个权势滔天的,等给熹妃娘娘请过安后,回去就去求爹爹帮我说亲!
……
京城里发生了这惊天动地的大事,淮南王府内却是一片宁静。
只是王府的氛围有些伤感,凌云院内的娄缙醒了又昏迷,昏迷了又醒。
自从真相大白后,他没有睡过一天好觉,不是在王府台阶上看着偏殿的方向枯坐一整晚,就是睡了不到一炷香就会被噩梦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