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道理来说,在黑衣组织这种体量庞大的地下机构内,高层的安全应该重之又重,可偏偏这个组织里除了boss,剩下的人要么是像琴酒那样奋战在第一线的勤奋员工,要么是像安室透赤井秀一那样不好好工作天天就想着搞事的卧底,还有些就是位高权重如同朗姆和白兰地这样的神秘高层,前两个是不需要有人保护,后一种是出于身份的隐蔽性,不愿意让人保护。
林子墨等了一会儿,朗姆似乎有了决断。
“咔嚓”一声闷响,如同古代地宫开启般,沉重的齿轮机械声从脚底传来,原本作为寿司店柜台的内侧,木板如栅栏般一格格打开,黢黑的地下暗道显露出来,“啪”地一声,楼梯边镶嵌的灯线发出光亮,照出一片通道。
“有点意思啊。”
顺着楼梯而下,林子墨并不担心朗姆会突然袭击,换句话说,就算朗姆动手,只要里面别是什么自杀式袭击,他都能保证对方绝不会伤到他分毫。
地下的空间极为宽敞,至少比地面上那个小小的寿司店要大很多,是个酒吧的模样,只不过被改造了不少,连墙面都用抗冲击的钢板进行过固定。
中年人坐在吧台上,穿着一身不起眼的西服,手里的矮杯中盛着麦色的酒,冰块漂浮其上,折射出一种类似琥珀色的光泽。他没有跟林子墨打招呼,只是安静地呷着酒。
“你似乎不担心我是来杀你的?”林子墨坐到他身旁,伸手拿过朗姆杯子旁的酒瓶,上面的字母让他颇有些玩味的挑起眉毛,“波本威士忌?大中午的就喝这么烈的酒?”
朗姆的脸上没有丝毫酒后的红晕,思维更是清明无比,他看了林子墨一眼,叹息道:“没想到波本竟然是公安派来的卧底,真是令人心痛,组织里难道就没有衷心效力的人了吗?”
“还是有的吧?”林子墨自顾自地在吧台翻找起来,各种颜色的玻璃瓶被他放置在大理石台面上,他低头好似累了似的擦了擦汗,一边抱怨一边说:“总之我知道你不是,我也不是,就够了。”
“当啷。”
冰块撞击杯壁,翻出清脆如同乐器般的响动,波本抓着杯子,在掌心慢慢旋转,他审视的目光如同射灯般投在林子墨的脸上,底牌被掀开,老巢也被死敌发现,可他却仍然对自己的翻盘抱有幻想。
他抬起手,将一旁的空杯倒满酒,又熟练地将冰块放入,把酒杯向前推,“合作吗?我这边有那个‘组织’的资源,你能讨得老家伙的欢心,他大概早就内定你是他的下一任接班者了吧?只是‘门’的研究让他还抱有自己能多活几年的幻想。”
林子墨看了眼面前的杯子,冷气如雾顺着杯壁蔓延,他眨眨眼,透过棱角分明的杯身,如同凹透镜般观察到另一侧朗姆的脸,那副平平无奇的中年人模样被这酒液扭曲,折叠蜿蜒成诡异的形状,像是泥塑的玩偶在烈火中融化。
朗姆看林子墨没动,接着说:“你该不会不知道吧?十年前,他成为了那种叫契约者的家伙,长生大概就是他的能力吧?我还记得那老家伙欣喜若狂的模样,毕竟他花费了那么多年,创建组织,研究药物,为的不就是长生不老吗?只可惜啊使用能力就要支付代价,你猜猜他的代价是什么?”
林子墨直起身,双手撑在吧台的边缘,前倾的身姿带着种上位者无形的压力,“哦?是什么?”
“哈哈哈。”朗姆像是忍不住了,大笑起来,握着杯子的那只手都因为另一只手拍打桌面的动作而颤抖起来,“是那个‘组织’告诉我的,那老家伙的代价——药物免疫!”
其实林子墨早就知道了,长生固然是完美的代价,可偏偏后面少了“不老”,这也就导致,boss在维持寿命的情况下,健康却随着年龄的增加而日渐衰败,更为可惜的是,他曾经花费无数心血研制的药物,却对自己起不了任何作用。
“不过这些很快就将结束。”朗姆擦了擦眼角笑出的泪花,收敛笑意,“那边已经研究出消灭契约者的计划了,到时候,所有的势力都会进行一轮洗盘,难道你就不想成为黑衣组织的首领吗?我能够帮你!”
人的本性都是自私的,趋利避害是人的本能,朗姆和白兰地作为组织的二把手相互制衡这么多年,如今无上的权利和数不尽的荣华富贵就摆在眼前,他不相信对方会亲手放弃唾手可得的胜利,更重要的是,他只用看就能明白,白兰地这个人,绝不是对boss死心塌地忠心耿耿的庸人。
“互利互惠?”
林子墨缓慢地展露一个笑,俯下身,把自己刚才翻找出的,唯一一瓶调味用的橙汁拿出来,将面前装着威士忌的杯子端起,当着朗姆的面,倾倒进水池中。
朗姆的面色顿时难看起来,垂放在桌子下的手慢慢摸向藏在那里的枪。
他坐回朗姆身边,撑着下巴,给自己倒上一杯橙色的明亮果汁,“你现在被公安端了锅,组织里也已经知道你想篡位的消息,现在我只需要动动手除掉你,而后汇报给boss,不仅能除去一个心腹大患,还能换来更大的权力,何乐而不为?”
他